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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各懷心事的敦賀蓮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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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賀蓮抱著懷裏的姑娘,唇舌在其全身的皮膚上游走。低淺吟哦溢出她的唇瓣,屬於最上京子的銷魂聲線讓他幾乎無法抑制地要挺身刺入。

然後他被電話鈴聲吵醒。

他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大床上,懷裏除了枕頭神馬都沒有。

很好,起碼我沒在枕頭上戳出個洞來。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接起電話。

“寶田社長……”雖然您有這個特權,但還是請您不要在這個時間段騷擾。美妙的夢境被打斷,敦賀蓮的心情很不好。

但寶田的心情顯然更加不好,他連珠炮一般蹦出一句。“蓮,盡快到我的私人辦公室。還有,去不倒翁屋帶上最上小姐。”

說完他掛了。

敦賀蓮憧怔了片刻。然後他認命地爬起來,簡單梳洗套上衣服。

半小時後,滿心疑惑睡眠不足的敦賀蓮與更加無所適從且睡眠不足的最上京子出現在LME社長寶田羅利辦公室門口。即便寶田羅利的怪異語氣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兩人都傾向於認為——他只是間歇性發癲癥又犯了而已。

門開了。穿著睡衣的寶田將門打開一條縫,招招手讓他們蹭進來,接著神經質一般又把門鎖好。

這個舉動更加印證了敦賀蓮內心的猜想。

直到寶田羅利輕輕咳嗽了一聲,拍拍手。“出來吧。”

一打男人從內間魚貫而出,第一個出現的時候,兩人停住了腳步。然後,隨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出現,敦賀蓮與最上京子的嘴巴就持續漸進地張大。

因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高挑個頭兒,濃眉大眼,黑發黑眼,沒錯,除了還穿著上午拍戲時穿的衣服,除了表情稍微好看一點,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和張著大嘴,瞠目結舌的敦賀蓮一模一樣。

從一根頭發絲兒到眼睛上的睫毛。

寶田羅利近乎於幸災樂禍地看著一男一女。太棒了,最好你們中的一個能和我一起享受下巴脫臼的樂趣。

就在敦賀與最上覺得他們倆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的時候。一打敦賀蓮中的一個開口了,毫無疑問,他的語音也和敦賀蓮幾乎聽不出美腔的標準日語一模一樣。

“晚上好,最上小姐。”

然後他“啪——”一聲,隨著一團白煙消失了。

離得最近的寶田羅利伸手劃拉了一下無影無蹤的敦賀蓮留下的白煙——那是他剛剛存在的唯一證據——終於也加入到了巨口二人組的行列。

顯然,這個梗之前他沒遇到過。

“晚上好,最上小姐。”剩下十一個整齊劃一地用著同樣的聲音打招呼。

震撼人心的男中音合奏帶來了短暫的沈默。許久,最上京子一把將下巴拍攏,然後抽搐嘴角挑起一抹她認為是微笑的東西。

“又是……社長的魔術戲法兒嗎?你們……化妝的真像。”

“哦,她說化妝。”

“蠢女人。”

“那個怪老頭做得到大變活人?”

“我們哪個不是真真兒的敦賀。”

“不論從長相。”

“聲音。”

“體型。”

“還是長短。”

“都是真真兒的敦賀。”

“也許該讓她來捏捏。”

其中一個敦賀給了個有建樹的提議。於是為首的敦賀出列,大步走到幾乎想要後退的最上京子面前。“最上小姐,如果還存在疑惑的話,”他做了個紳士對淑女的躬身禮。“那麽請。”

最上京子看了眼身邊的敦賀蓮,然後伸手捏了捏對面的敦賀蓮伸過來的胳膊,又在真·敦賀的示意下捏了捏偽·敦賀的臉。

真·敦賀用看的也知道這人沒化妝,如果不是完美整容,那他就是貨真價實長了張敦賀蓮的臉。

但是沒理由啊!他的頭發是染的,眼睛其實是藍的。這一群……?

他到底沒忍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啊哈,他終於想起來問問了。”一群中的一個嘲弄。

“該說他反應慢呢,還是謹慎呢。”另一個深思。

“所以當初找寶田而不是直接找他是正確的。”又一個沾沾自喜。

“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罵他咱們也落不著好。”這個脾氣看來是最好的。

不,以上這些都算是正常的,因為其他——所有其他敦賀蓮——都在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真·敦賀身邊的最上京子,如果目光能吃人的話,她現在八成渣渣都不剩了。

剛才出列的敦賀蓮他直起腰,露出標準的敦賀氏微笑,挨個兒看過寶田羅利,敦賀蓮與最上京子。“那麽請讓我為三位解惑。”

“事情是這樣的。還記得上午那臺空間轉移機嗎?它利用的是覆制和重組原理。【別管神馬邏輯,要邏輯不要找我我是作者= =】。以你為例,當你踏入到入口艙,機器將你分解成最原始的原子顆粒,然後在出口艙重組。理論上講這個過程不存在什麽危險性。但前田先生——就是發明者——僅僅拿靜物、動物和極少幾個人類做過實驗。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特殊性格。”

“你——或是說我們。”被最上定義為「解惑敦賀」的敦賀蓮繼續解惑。“是個超出一般人範疇很多的矛盾綜合體。所以在覆制的過程中,某些——隱情、欲望,也被覆制了下來,因為太過強烈,所以直到你本人走出還沒有消散。為了不影響下一個進入機器的人,設備自己做出了最最救急的補完措施。它把遺留下來的——某些東西——按照正常人應有的比例,註入到了重新克隆的幾個性格相近的身體之中。”

“所以,我們是你,也不是你。確切地講,我們是帶有某種強烈願望的你。”他指了指那團基本散盡的白煙。“就像剛才那個家夥,他是帶有強烈的「想見最上小姐」願望的你。現在願望實現了,他就沒了存在的意義,所以可以消失。【不要問作者實體如何消失,邏輯性不要找我= =】”

敦賀蓮明白了。“那麽,如果我想讓你們全部消失——”他指了指一溜兒看起來各懷心事的敦賀蓮。“就要完成你們的願望?”

“目前看來,沒有別的辦法。”解惑敦賀點點頭。“不過既然你已經明白……”

啪——

他在所有人面前化成白煙消失了。

“哦,「它」的願望就是將整個過程對你講清楚。”寶田羅利說。

“是「他」,不是「它!」”剩下的敦賀蓮對他怒目相向。“我們是覆制品,但我們不是太監。”

最了解自己的當然要數自己。

聯系方才那群敦賀看最上小姐的眼神,敦賀蓮終於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他板著臉,神情抑郁地開口。“你們最好不是。考慮到——你們中的一些家夥出現的原因。”

某些覆制品們臉上變得義憤填膺的表情讓寶田羅利頓悟了,他的嘴角開始融化,笑聲溢出的同時還沒忘記指揮最上京子。“最上小姐,考慮到這些——噗——涉及到蓮的隱私,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她從善如流地走了,她不想被成群的敦賀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燒出無數個洞洞。

雌性荷爾蒙的消失讓場面冷靜了許多,寶田羅利走到敦賀蓮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盡量平靜地問。“那麽,現在我們怎麽解決這些事?”

“怎麽解決?這還用問麽?”一個覆制品開腔。“滿足我們的願望。”

“我的願望很簡單。”另一個說。

“我的也差不多。”有一個講。

“但是非常迫切,而且沒掉的那個。”他指的是「解惑敦賀」。“說的很清楚,必須滿足,沒有別的辦法。”

真的敦賀顯然不買賬:“收起你們的奇思妙想,我想我們應該先聯系前田先生。”

“然後讓那個瘋癲科學家宣揚他的最新成果麽?”一個覆制品冷冷地說,“奇思妙想的源頭敦賀先生?”

在下一場口水戰打響之前,寶田連忙表示讚同。“這件事絕對不能公布出去,考慮到對你或者對京子小姐的影響,我們最好秘密地將其解決。只要嚴格地控制住自己,沒準兒時間到了他們就會自動消失。”

“對此我們不抱希望,”覆制品們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就算可以,我也不想在不知道長短的存在時間內一直保持bo起。”

“我也是。”另一個指了指自己腰部以下。

“我也是。”另幾個整齊劃一。

“而且我們能感受到自己的急切正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一個覆制品分析。“如果我們一直沒有消失怎麽辦?這事捂不了多久的,拖得越久越危險。”

“那麽是要我們自己滿足需求還是他替我們滿足需求?”一個覆制品問。

“想想剛才打招呼的那個!如果真的打招呼有用那麽他早就消失了!”一個覆制品反駁。“你們這群笨蛋。”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前一個反唇相譏。

“不論如何,我只想跟她做一次。而且我確定要自己來。”又一個認真地說。

敦賀蓮近乎惱怒地打斷他們。“夠了。不要在這裏宣揚你們的齷齪念頭。”

“很抱歉。”一個覆制品懶洋洋地接話。“我們擁有你的記憶,大家都知道你一直靠著幻想那姑娘自wei。所以沒什麽可惱羞成怒的。”

“而我的願望就是當著她的面自瀆一次。”另一個覆制品說。

接二連三將齷齪念頭挑明的覆制品給敦賀蓮帶來了沈重的打擊。寶田羅利試圖威嚴地阻止他們,但一開口就被自己突然迸發的大笑打倒,他捂住嘴,安慰真正的敦賀蓮。“哈哈——噗——蓮,換個角度想想,這也許是件好事。”

敦賀蓮的眼神告訴寶田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實際上,他覺得糟透了。“你們——”他指著那群覆制品,決定至少先解決幾個。“誰的願望和那姑娘無關——或者至少體面點?”

幾個敦賀站了出來。

“我想罵你,你的猥瑣才導致了我的存在。你這個混蛋。”

啪,他消失了。

寶田拍拍手。“你應該慶幸,他等最上小姐走了才站出來罵你。”

“我只是想確認最上小姐沒留意到我——我們”他環顧四周。“我們極其不禮貌的願望。”

“這好辦。”寶田沖著內間大喊。“最上小姐,最上小姐聽得到嗎?”

“怎麽了社長。”最上京子推開門露了個頭。

“不,不,你快回去,隔著門說話。”寶田羅利眼尖地看到一個覆制品正在解皮帶。“大聲點就行。”

她沒註意到別的,迅速地關上門——然後覆制品的褲子就掉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最上小姐?”隔音太好,寶田羅利扯著嗓子喊。

門內傳來她細如蚊蚋的聲音。“我知道,一個古怪的機器覆制出了一群帶有強烈願望的敦賀先生。”

敦賀蓮與寶田拼命豎起耳朵才能分辨她的話,因為這時候身邊有人就著她的聲音,開始發出“呃——啊——”的呻吟。衣料的摩挲聲以及熟悉的感嘆讓敦賀蓮無法回首,連寶田厚實的老臉都有尷尬的傾向。

「啊——啊,京子——」

“那麽你知道蓮都有哪些願望嗎?”

「啊~~嗯~~太棒了~~」

“這個,演好每一出戲?進軍好萊塢?照顧好後輩?”

「啊啊啊~~~再緊一點~~啊~~」

伴隨著不和諧的背景音,那個希望最上沒有註意到一切的覆制品啪一聲消失了。

“沒事了。”寶田松了口氣。

但正在一群覆制品饒有興趣地註視下,飛速做著活塞運動的覆制品掙紮著小聲阻止他。“讓她說話,我的願望就是邊聽聲音邊來一次。”

寶田羅利飛快瞥了一眼對方紫紅色漲大的某物,“最上小姐不介意的話唱首歌好嗎?有個覆制品想要聽聽你的聲音。”

一邊打灰機。他在心中補充。

“要我出去嗎?”

“不要!”寶田羅利和剩下的一群敦賀蓮異口同聲。“他要隔著門聽。”

“奇怪的願望。”最上京子嘟囔了一句,然後唱了首非常普通的京都民歌。

歌聲結束,屋裏的一群男人都已經因熟悉暗啞,明顯透露出快感的聲音虛火上升,面紅耳赤,有幾個敦賀正詭異地蹭沙發蹭桌角,只有寶田和真正的敦賀蓮面色難看地緊緊盯著動作越來越快的覆制品。終於他發出一陣顫抖高亢的喊叫,軟到在一邊。

啪——

他終於消失了,和地上的一片可疑物質。

——————————————我是不和諧的TBC——————————————

寶田羅利覺得他不能繼續和這群春情蕩漾的敦賀蓮呆在一起,而且他的存在大大加重了原版敦賀蓮的心理壓力。在他的暴力傾向迸發之前,寶田請求前往內室慰問一下依舊滿頭霧水的最上京子。

在寶田消失之後,正版敦賀面色不善地面對一群自己的盜版物。他們正在你一言我一語。

“礙事的人終於走了。”

“那麽我們終於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餘下的我們。”一個覆制品掃視一周。“都對那姑娘或是那姑娘的身體有需求。”

“尤其是你,原版。”同情。

“你是我們的疊加。”唏噓。

“你衍生出了全部的糟糕念頭。”鄙視。

“但不要指望我們跟你一樣幹忍著。”幸災樂禍。

“不過放心,我們幹不出強上這種事。”毫不留情。“雖然我們都知道內心深處你想做很久了。”

哦,真是夠了。

敦賀蓮捏緊拳頭怒吼,也不管門那邊聽得見聽不見。“你們真的想已死來結束自己短暫的存在嗎!”

“是你制造了我們對那女孩的欲望!”一個覆制品同樣憤怒地回答。“現在卻羞惱地想要否認!你真可悲!”

“雖然我只想要一個吻,”「索吻敦賀」附和。“但那也來自於你的性欲。”

“而且你覺得自己幹的過我們這麽多?”「當面自瀆」敦賀攤開手,切了一聲,然後指向門那邊。“暴力能夠解決的話,我們早那麽做了。”

“內心深處我們依舊希望維持前輩的形象。”一個覆制品說,並且贏得了剩下一群的一致附議。

“那麽控制欲望是極其必要的。”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只要求一個吻的你不懂二十四小時硬著的痛苦。”

“我不是索吻男!”覆制品尖銳地反駁。“我是「希望用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幹她」的那個!要PK一下誰比較硬嗎?”

“你還是等著被人道主義毀滅吧!”一個覆制品幹脆地講。“我說,如果那願望根本是無法實現的怎麽辦?”

“譬如我的願望是奪取她的第一次。”他打斷想要插話的其他覆制品。“我知道她是virgin,但假如不是,我又會怎麽樣?”

所有覆制品陷入到了尷尬的沈默之中。他們都清楚,即便討論得太精彩,他們實現這些五花八門的糟糕願望的難度不比原版敦賀得償所願要容易。

“我可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一個覆制品低頭。“帶著爆漲的生植器過日子。哦,拜托別再漲了。”

“冷靜點,我們從「自瀆男」的那件事情可以看出,大家必須親自來滿足各自存在的需求,這也就是說,她必須對我做這件事情以讓我解脫。可是我卻感到自己更希望她跟原版做這件事情,而不是跟我。”

一個理智的覆制品指向從剛才起就被晾在一邊的原版。“這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等我們離開之後,他才是真正要為我們的所作所為負責的人……二是因為我知道我需要的就是他所需要的,很可能在我們全部圓滿之後——他還在需求。”

正版敦賀蓮躲閃的眼神表明他默認了——雖然非常不想。

“那我們怎麽辦?”一個覆制品問。

“你可以幹掉我們。”「理智男」轉向敦賀蓮。“但願望在滿足之前是不會消退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臺機器又造出一個。你可以毀掉它,但要嚴格對前田保密,在他或者警察知道前處理掉機器——或者也有我們的——殘骸。”

“開什麽玩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索吻男」嘟噥。“一群勃起著死亡的敦賀蓮。他不如跟我們一起去死。”

“所以我們必須合作。”「理智男」走到對峙的原版與盜版群中間。“同意的舉手。”

盜版們陸陸續續表示同意,不情不願的敦賀蓮也被「理智男」捅了一把然後抓起手。

“我建議咱們最好先觀察幾天,看看癥狀會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加重。然後再決定哪些需求必須完成。而且不要像餓虎撲食一樣見到她就撲過去。那樣對我們的消失毫無好處。”

“是對你們的「正常消失」毫無好處。”敦賀蓮陰測測地威脅。“給你們三天時間,然後我要開始實驗幹掉一個那機器會不會造出另一個。”

“毫無疑問你會從我開始。”「希望用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幹她」的那個攤開手。

“別太悲觀,原版。”「理智男」十分沒有底氣地勸他。“沒準她願意合作。”

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很荒謬。

這時候寶田帶著扭捏的最上京子從裏間出來。姑娘紅撲撲的臉蛋兒引發了屋內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哦,敦賀先生……們。”最上京子被寶田拍了下肩膀,猶猶豫豫地開口。“寶田社長說你們可能需要幫忙……那個……我想,我會盡量合作……”

更大的一陣抽氣聲中,「當面自瀆」將手放在皮帶扣上,然後被正版一腳踢倒。“最上小姐,社長他……”說著充寶田遞去一個威脅的眼神。“說了要怎麽幫忙嗎?”

“唔,他沒說的很清楚。”

“那太好了。你不需要知道的很清楚。”敦賀蓮一把將她從寶田身邊攬走。“我送你回去休息,至於你們——”

他警告性地盯了幾眼剩下的覆制品們。“不許離開這裏。”

雖然他的床夠大,但他不想跟一群性欲高漲的自己分享。想也知道,那樣的話,第二天他可能淹死在乳白色的海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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